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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节(3 / 4)

上各来了三下,看得李勇敢心惊胆战。

“死了吧?这样会死的吧?”

“景生哥,你粉吃完没?”

“还有两口。”

年轻男人扯过雨布盖住了不再哼哼的混混,挠了挠头:“nong还得一刻钟才下班,等她回了一起走。”

“好。”

一条半腿的男人拄着拐杖回了棚子里,端起那碗粉继续吃,吃了一口抬起头,对着李勇敢温和地说:“你的钱包别忘了。”

李勇敢懵得很,不知道自己该走还是该留,站在原地看那个年轻男人骂骂咧咧地收拾行李,突然看到吃碗粉的男人取出一张中国地图,琢磨了片刻后问年轻男人:“出了这样的事这里不能留了,我们要不还是往缅甸走?”说的却是中国话。

李勇敢立刻上前问:“你们原来也是中国人?”

年轻男人手上一停,瞥了李勇敢一眼:“干嘛?”也用的中文。

他们肯定不是游客,也不像来打工的,李勇敢脑海里灵光一现,又有一种壮烈的情绪激荡在胸口。

第二天日出前,李勇敢带着两男一女搭着tuktuk离开了清莱市区。临走前他没忍住,问了一句:“小顾,那三个混混真的死了么?”

“死不了,晕过去而已。”阿亮抢着答。

李勇敢松了一口气。

不该问的他从来没问过。但阿亮嘴碎,陆陆续续他也知道了顾景生和阿亮被骗去缅甸被关起来打黑工,好不容易逃出来后在泰缅边境顾景生不幸踩到了地雷,被村民送到医院后截掉了半条腿才活了下来。这种事太多了,李勇敢早已麻木,听完只叹了口气:“运气不好啊。”但阿亮运气蛮好,在医院居然认识了缅甸女人nong,两人成了夫妻。这种事也多,李勇敢点头:“缅甸女人好,能吃苦,不花钱。”何况他们三人流落在清莱,和美斯乐的他们一样,失去了身份,没有护照,真是同病相怜。就这样,顾景生三人就在美斯乐有了安身之处。至于他们原来到底是哪里人,到底出了什么事,说的是真是假,李勇敢不在乎。人是好人,他看得见。好人就该有好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他知道顾景生和阿亮想回中国,他劝过他们,不如跟他一起想法子拿台湾护照。

“台湾政策变来变去,靠不住。”顾景生婉言谢绝。

八十年代初得到名额去台湾上学的孤军后裔,大部分拿的是假护照,抓到就遣返,然而遣返去哪里?泰国不认他们,中国大陆更加不认他们,他们无处可去。没被抓到的,读不了大学,黑在台湾打零工,自生自灭。

顾景生更在意的是美斯乐居然还有不少的大麻田和罂粟田。

“山里都种这些,不然吃什么?”李勇敢也愁,“满叠星种得更多。不过这两年阿卡三角缉毒站查得严,不好卖。明年要是他信上台做了总理,估计就种不了了。”

“为什么?”阿亮问。

“他信支持禁毒。”李勇敢信息并不闭塞。

顾景生就在荒地上开始捣鼓,种过好几茬农作物,最后建议李勇敢家跟他一起种咖啡和茶叶试试。村里没人肯种这两样,茶树三年才能开始采一丢丢,咖啡五年才挂果。这年之间,他们吃什么?天上不会掉钱。

然后顾景生告诉李勇敢,他们有钱,只要全村人烧了大麻田婴粟田跟着他种茶种咖啡,每家每年可以白领一万泰铢,连续领三到五年知道可以采茶和咖啡挂果为止。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李勇敢追问。

“偷的。”顾景生坦白,“偷的人贩子的,所以到处被追杀。”

李勇敢信。难怪了。

钱是以基督教会的名义发下去的。

“老天没眼,”李勇敢说,“你这种菩萨,上帝还让你断了一条腿。”

顾景生笑弯了眼。

顾景生和李勇敢两个人分工合作,不多时便把石板铺完,刚收拾完,基督教会的王老师到了。

王德隆是一路小跑进学校的,青木瓜沙拉及糯米饭炸肉皮的几个塑料袋紧紧纠缠,在他手指上勒出了红印,他一边喘着气解开袋子一边眉飞色舞地报喜:“顾老师,有你的信耶!幸好我昨天在清莱和兄弟姊妹们一起过除夕,遇上了阿甘,他让我把美斯乐的两封信带回来。要不然等他们邮局的车,至少还得一星期以后。”

阿甘是美斯乐出去的泰国少数民族孩子,在清莱的邮局做临时搬运工,全家因为王老师信了基督。

景生在水桶里撩了两把水草草洗了下手,在汗衫上擦了擦,接过厚厚的国际航空信件,看了看落款,笑了:“是雷娜博士。”

李勇敢眼睛一亮,凑过来:“教你给他们写信讨钱的那个雷博士?德国那个慈善基金会?”

德国的joy慈善基金会有一个项目是反地雷活动,总部设在越南,前两年在缅甸克耶邦和泰北清莱设立了分部,清莱的这个分部和台湾的伊甸社会福利基金会合作了一个新项目,专注于援助泰北雷伤者,而伊甸恰好和王德隆所在的基督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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