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对准太子不满。普亲王入朝辅政代表是天家之意,那么就会让人认为白嫔的“闹”不是她心胸狭隘,许是准太子失德。
母皇啊母皇,您都临秋末了还下这一盘乱棋做什么呢?
……
梅杳玉在路上命宫人抬得稳些,她在步辇上铺了一层妆。描眉画眼,唇上点着大红的口脂。对于皇长子和普亲王来说她还太过年轻稚嫩,今日立于朝堂,还需借用外貌添些气质。
金銮殿前长阶上文武百官分两侧垂首而立,梅杳玉因代天子入殿走中央正路,她挺腰昂颈步伐沉稳,目不斜视,端的是皇女威仪。
唱礼太监声声唱礼,百官躬身而拜。步入正殿龙椅之下,她跪拜龙椅后转身面对群臣,受群臣跪拜。
眉梢微扬,红唇勾笑。
“众卿少礼。”
待女帝入殿上朝,梅杳玉并未感受到太大的危机感,因为她敏锐的发现今日兵部尚书虽没明确附党,不过十分隐晦的帮梅杳玉说了不少话。且句句在理,旁人皆认为他是按理而言,可梅杳玉还是感受到一丝对自己的偏袒。
散朝后,兵部程尚书站在廊下未急着走,和同僚说着什么,只是他的眼神颇有意味的看了看梅杳玉。梅杳玉本想上前,程尚书却拜别同僚出宫去了。
看他避嫌,梅杳玉心里更加确认今日这人一定是私心向着自己了。她暗自摇头笑笑,程尚书…程禾…好你个程禾,看来你还真将母妃勾到手了。
出了金銮殿,梅杳玉去寻菱妃说了今日之事。菱妃看着她许久方言:“你同本宫说实话,你是否打算报复皇后?如若是报复你又当如何做?”
梅杳玉垂下眼,舌尖扫过下唇深喘一口气说:“儿臣的确…有报复之心。”
“你当如何做?”
她眨眼的频率很快,长睫似溺水蝴蝶般扑着。她没敢直视母妃的双眼,说:“此事再议,儿臣今日困惑并非此事。”
菱妃叹口气,说:“莫逼得太紧,莫伤了性命,你需心思通透明辨真伪。”
“是,儿臣记下了。”
菱妃见她如此不再多言此事,说起了今日梅杳玉的困惑。
“你年轻气盛骤然得势,行事过于强硬。刚开始陛下容忍是觉得你之前受委屈了,得势后肯定要显显威风。可你近来风头过大,压过太多兄弟姐妹了,难怪陛下不悦。”
“即为太子不压过他们,如何而立?”
菱妃瞪她一眼,斥道:“慎言!”
梅杳玉抿唇不说话了。
“其实也怪本宫,不该动作太大,可能惹了陛下的疑心了。不过你也别太担心,陛下如今用打压提点你,你就好好受着不可生怨言。至于皇长子和普亲王,应该是陛下的制衡之术,你最好独善其身,近来规矩一些。”
“那白嫔——?”
菱妃嘲讽的笑笑,冷笑一声,说:“你以为那是陛下考验你的忍耐?女帝无情,她是想借你的手除掉那女人。”
“对她而言,无论是爱侣还是子女她都不曾爱过,还记得她当初开始培养你的势力吗?她怂恿默许你除掉皇叁女,那同样也是她的骨肉啊。”
“杳玉,你千万不能成为她那样的人。无论他人说你同她有多像,不过你是我的孩儿我了解的,你绝不会也绝不能成为那样的人。”
……
梅杳玉将金甲的药囊烧掉了,没留下半点痕迹。屋子里还弥漫着丝丝烧灼味道,门窗皆是开着的,有风穿堂而过那些味道也留不下多久。
岩霖自外而归怀里叮当作响,一个一个掏出来原来是各种各样的瓷瓶。岩霖脸颊有些红,靠近梅杳玉耳侧低声说:
“可都是大价钱的好东西。”
梅杳玉瞪她一眼,没好气的说:“不过是些滋养的药,你怎的表现得这样奇怪?”
岩霖兀自脸红抿嘴,梅杳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起身吩咐说:“我寝殿内燃灯至亥时,亥时过便熄灯。今夜不归。”
月华宫在夜里是最美的,夜初至夜末,空中之月绕着宫殿洒下光华。夜浓之时,轮月罩殿顶殿内藏美人,——月华宫。
窗棂一阵响动,随后是落地的声音。
皇后知晓那人来了。
雀杉自觉的退出寝宫,遣远宫人。
梅杳玉伸手去解皇后的裙衫,后者没扭捏大大方方的宽衣趴在床榻上。
二人都没说话。
她们两个也发觉如今的不妥之处,她们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一些改变,即不能似从前般的冷言相对互相记恨,更不能热络的情浓交心。
之前的交合和互相抚慰大多带着淫欲或是规避现实的放纵,冷却下来之后才知,现状让人无奈又无力。
梅杳玉依旧用烈酒搓热了手掌,然后倒出药油为皇后按摩后腰,她问:
“今日感觉如何?”
“尚可。”
“嗯。”
皇后也发觉梅杳玉情绪的低沉,可她没多说什么。自己本来就是逆来顺受,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