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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2 / 3)

椅上那位夹在中间,才是最头疼的。中原讲究平衡之道,有时候瞧得虚情假意,没打打杀杀来得痛快。”

他悄无声息带人过了围墙,又微微侧耳,确认驻守的侍卫不过三人,随从不过两人,便没刻意掩住嗓音。

这点动静惊动门前看值的卫兵,立刻有人喝道:“谁?!”

但下一刻,宣榕只瞧见本来挺直的几道剪影,软绵绵到了地,她微惊:“他们……”

耶律尧抛了抛掌心还剩的两枚小石子,道:“无事,请他们睡一觉。”

二楼卧房外间,也守了两个婢子。隔空点了她们百会穴,两人入了室内。

冉乐静静躺在床榻,还在沉睡。可怜他年近六十,形容憔悴,两撇胡子凌乱地贴在唇上,眼眶下是浓重的黑影。相比宫宴上的精神矍铄,整个人骨瘦如柴,皮肉虚虚地挂在脸上身上。

宣榕不由蹙起了眉:“怎么瞧着比前几日更萎靡颓废了。太医院没开点滋补的药物吗?还有这安眠香也太浓了……”

她多少懂点药理,能嗅出旁边冉冉升起的香炉里,安眠香料味道过甚。简直是放了致死剂量,想让人长睡不起。

宣榕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一只手伸了过来,把她往后拨了拨。

耶律尧言简意赅:“不止。香料里有别的东西,你往后站一点。”

说着,他将香炉熄灭,掀开炉盖,捻起一抹香灰在指尖抹开,凑到鼻前仔细辨认道:“还有曼陀罗和颠茄,都是致幻草药。产自西部和蜀中。在蜀地山林甚至还会被当作香料——不过用量很浅。”

宣榕知道他对毒理颇有钻研,但仍旧觉得不对,问道:“那他周围侍奉的随从,还有他的家人,怎么没有症状?”

“这不正找原因么,稍等。”耶律尧放下香炉,不紧不慢地凑到冉乐榻前,用手指试探着摩挲他头颅穴位,似乎发现了什么,微微一顿。

又拽着里衣把他从床褥里提起来,指尖快速掠过冉乐的四肢关节和经脉。

他字典里的“怜香惜玉”四个字都是对人下菜,更别提“尊老”二字了,宣榕看他动作快速但毫不轻柔,眼皮直跳:“你轻点,他年岁大了,经不起这样折腾。”

“他基本没救了,死了也是解脱。”耶律尧冷不丁道,但手上动作确实放轻些许,把昏睡不醒的冉乐放回床榻时,甚至还顺手把他盖了被子,方才转身道,

“鸠尾穴被人震过,这是发癫痴傻根源,很小切口,太医一般诊治不出。后面的香料只是维持这种状态罢了。”

宣榕微微一怔:“也就是说……冉大人不是因为感染风寒发疯,也不是因为公私事宜郁闷而癫狂,而是有人暗害他。”

耶律尧点头:“对。但最终目的是为了除掉冉乐,还是拉你下水,这点还不好说。”

宣榕若有所思,忽然,她想起了什么,问道:“前几日探望时,冉大人看到我情绪激动,指着我说有鬼、救命,这说明什么?”

耶律尧不假思索道:“发疯前的所看、所见、所思、所想,是最深刻的。极有可能他被人毁了穴位前,正在思索与你有关的事情,当然,更有可能是……”

他顿了顿,宣榕接过话道:“凶手……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的话,在他动手前,提过我?”

耶律尧黑眸沉沉,在灯火微弱黯淡的室内,也显露出几分危险冷凝,他寒声道:“很有可能。而且结合那些反诗,他八成冲你来的。”

宣榕沉思道:“那这人肯定极为熟悉朝堂啊。否则不会选冉大人出手。论任职,冉乐在刑部扎根几十年;论资历,他也算历经两朝,说话做事都有一定分量;论这么个人跳出来支持我的可信度,也同样很高,我和冉大人虽然直接接触不多,但庭芝同他关系很不错,其父之前也在刑部为官的,和冉乐旧识。”

耶律尧见她手握成拳,抵唇沉思,便随口问道:“要不要把他唤醒,问问情况?”

宣榕失笑:“之前来探望他时,又不是没问过,没问出什么来。让老人家歇息吧。”又想到耶律尧那句“基本没救”,不由心底发涩,喃喃道:“若是冲我来的,冉大人可是无妄之灾了。”

“也不一定。说不准就是想让冉乐抄家呢,别往自己身上扯因果。”耶律尧漫不经心笑了声,按住冉乐颈肩穴位,道,“还有,我说的问话,不是简单问话,而是用蛊控来问他,说不定有奇效。”

宣榕:“……”

她向来温婉的声音里,难得多了几分严厉:“不行。温师叔说你现在病入膏肓,经脉淤堵,用一次得少活一年。”

怎么可能?若真如此,那他去年哪怕使上一回,就得一命呜呼。耶律尧道:“他胡说八道。只是不能连着用,怕自己会……”

宣榕打断他:“耶律,你过来。”

很严肃的神色。

她肃然端重时候,有种生人勿近的清冷疏离。再加上天横贵胄出身,从小一呼百应,这么不苟言笑冷淡看人时,威压十足。

耶律尧顿住,还是收手,走了过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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