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底洞,汹涌灌进来冷风,砸得她手足无措。
等梁乌终于说完,她才开口,也带着哽咽,嗓音都变了。
“所以,你吸毒。”单渡突然觉得好无力,每一个字都是咬出来的。
梁乌闭上眼,很用力的吸气,点头,又点头。
说来说去,她只认这么一个结果。
梁乌倏地拍亮客厅里的灯,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过狼藉的地板去翻箱倒柜的找。
最后是在浴室某个储物屉里找到的,一小堆注射针管和几袋白粉。
把这些全都扔在单渡面前,伸手指着,示意让她看。
单渡不想去碰,摇头,很抗拒的往后挪了一步。
她这样的态度让梁乌重新点燃了所有的积怨,好似她嫌弃的不是那堆药物,而是她梁乌。
梁乌大步上前,一把拽起单渡的胳膊,拉着她蹲下,捡起白粉递她面前,情绪激动的问她:“试过吗?”
如果说不,梁乌的下一句极有可能会是问她想不想要试。
单渡瞪大眼睛看着梁乌,觉得她不仅只是喝了酒这么简单。
梁乌向来烈,此时像极烧开了的火把,烧己灼人。
说不害怕是骗人的,单渡开口都不自觉带上颤音:“梁乌,你是不是疯了。”
梁乌也觉得自己是疯了,低吼一声嗓子都哑了:“我是疯了才真爱上了你。”
单渡想离那团东西远远的,但梁乌拽着她胳膊的那只手直接缠在了她肩上,重重压着她,让她起不来。
“怕了?”梁乌红着眼,看着慌掉的单渡,不知道是激自己还是在激单渡。
扔掉药,她双手去捧单渡的脸,拨掉她脸上凌乱的发丝,动作谈不上温柔,话语也是:“我问你呢,怕吗?跟我在一起?”
单渡也掉眼泪,不仅是因为怕,她没见过这样子的梁乌,也是因为失望。
咬着唇,冒出腥红的血渍。
半天,她都再说不出一个字。
梁乌被愤怒和单渡的沉默弄急了,为了逼单渡开口给回应,故意说出偏激的言语:“不说话的意思是想尝,对吗?”说着,就俯身去捡。
单渡再也受不了了,掉头开门就跑了。
这次是真的逃,再多待一秒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梁乌清不清醒,话里几分真假,她不敢去想。
连忙打了辆的士,出租车上她摁住自己不住颤抖的手,给秦歌久发了条消息,告诉他:梁乌家里出事了。
秦歌久很快就打电话来了,火急火燎的,问她:“出什么事儿了?”
单渡嗓子眼里还在烧,听出秦歌久那边开车的风声,隔了数秒,才抬手抹掉脸颊上的泪,艰涩地开口:“你去会知道。”说完便挂了电话。
秦歌久向来为梁乌收拾烂摊子惯了,不止一次有人因为梁乌的事儿找上他,虽不说攸关生死,但也是不容小觑的严重。
这次,秦歌久打开梁乌家门的时候,差点吓走半条魂,惊出一声:“我操啊,梁乌你在干什么,不是不吸了的吗?”说着,赶紧上前丢走梁乌已经扎进皮肤里的针。
想骂人,可眼前这个人压根听不进,他也只是对牛弹琴。
再打单渡的电话已经是关机。
秦歌久是真的没见过梁乌犯这股子傻逼劲,连量多少都不管不顾地往血里打,是不要命了的节奏。
连夜送进医院,又守了大半夜,所幸最后是没事。
等人清醒过来,秦歌久问梁乌出什么事儿了,不要脑子也就算了,命也不要了。
梁乌不想说话,捡回来一条命对她来说毫无喜悦可言。
秦歌久联想到单渡,便问了。
梁乌闭眼,痛苦的神情又爬满苍白的脸。
秦歌久低声骂了句你他妈的。不知道骂的是谁。
梁乌从靠枕上滑下去,赶人:“你让我静静。”
秦歌久倒也想静静,转身打算出去抽个烟。
梁乌闷闷的声音又从后面传出来,嗓音和内容都太脆弱,以至于秦歌久都不忍心多回头看一眼。
梁乌:“我的问题,别找她。”
“她是个好姑娘。”
直至梁乌出院,都没再提起过单渡,也没在医院看到过她的身影。
秦歌久把脖子都盼长了。他看得出来梁乌是掏真心给了单渡,那单渡呢,他看不完全也不好说,只能说,这事儿确实问题在梁乌,问责不到人单渡身上。
再后来,秦歌久等到的是梁乌一句通知,她们分了。
“分了?”秦歌久没想到,也不太信。单渡跟梁乌的感情厚度怎么说也不该这么快就结束。
梁乌不想说,一味的灌酒。
秦歌久也猜得到个大概,一言难尽的叹口气。
梁乌说的没错,单渡是个好姑娘,分了多可惜。
“你说,你要是当初没跟那个留学生好,现在”过去的旧事儿再来悔恨最没意思,秦歌久话说一半自己就不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