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大你小叔一轮有余,又有士庶之别,本来两人也无从相交。结果那日你小叔牛脾气犯了,上街时遇上有人纵马伤人,赵冀勇猛,上前夺鞭撂翻了马。”
“这是好事啊,赵使君当真神勇!”顾淮之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开口夸了一波赵冀。
顾玄瞟他一眼,“是啊,可纵马之人乃皇子,又该如何?”
顾淮之摸了摸鼻子,“就算是皇子,也不能如此视人命如草芥啊。一码归一码,赵使君惊扰皇子有错,那也是皇子有错在先,应该从轻发落才是。”
“真要这样就好了!”顾玄翻了个白眼,“坏就坏在赵冀有所顾忌没有叫破二皇子的身份,你小叔又不曾见过二皇子,跳出来将二皇子讥讽了一通。他那张嘴你也知道,骂起人来能把死人给气活,二皇子大怒之下动了鞭子,却被赵冀伸手拦了。三人还来不及开口,几家护卫便一哄而上,局面立即乱成一锅粥。无意中惊扰皇子变成了当街殴打皇子,你觉得这事能善了吗?”
这才是真正的坑爹啊!顾淮之简直要被他小叔笑死,捧着肚子乐了半天才开口道:“所以有了一同殴打皇子的交情后,两人就成了莫逆之交?赵使君肚量不错,换我得把小叔这个瞎搅和的家伙给揍一顿。”
顾玄也是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摇头道:“赵冀虽是功臣之后,其父却不大受重用,又畏于皇权欲将他送去二皇子面前让二皇子亲自出口恶气,陛下也撤了他的职,让他在家反省,境遇实在可怜。我于心不忍,一力保下他,将他外放出京,明降暗升,给了他一条晋升之路。他感念我力保他之恩,多有书信厚礼来往,又有你小叔在其中掺和,这才亲近了不少。”
顾淮之意味深长一笑:“看得清情势,以获最大之利,这位使君倒是个厉害人物。”
“那是自然,不然你以为他如何能当上一州刺史?虽说云州远不及其他州富庶,刺史也不是人人能当的。”
“那阿公不会真觉得他这次来,就是为了请阿公入云州吧?”
顾玄拿出棋盘落下一子,神秘一笑:“也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