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傲雪怀疑地看向许大山,许大山愤怒地把水杯砸到了地上, 指着白眠说:“你给我滚, 我们一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你是什么居心?!”
看许大山这副恼羞成怒的样子,曾傲雪反而开始有几分相信白眠说的话, 她回忆了一下案发前的种种细节,察觉出不对来:
“孩子他爸, 我们接到绑匪的电话以后,你一直劝我不要报警,让我私下解决,现在想想,你似乎不想让警方把咱儿子救出来?”
许大山解释道:“我不许你报警,那是为了保护咱儿子,绑匪都说了,敢报警的话就撕票,我是怕儿子受到伤害呀!”
曾傲雪说:“还有那条短信,在慈心堂里,大师明明已经说过了,如果不给钱,儿子就会有血光之灾,但你偏偏那时候来了脾气,发短信拒绝了绑匪,难道……难道你发那条短信根本就是为了激怒绑匪?”
许大山朝地上吐了一口:“呸,胡说八道!我只是没控制好自己的脾气而已,我承认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我这个人脾气大,有时候做事不过脑子,但我绝对没有害人的心思!”
曾傲雪又问:“我听警方说,你在给绑匪交赎金的时候出了岔子,导致咱儿子差点没救下来,这真的太奇怪了,区区三层楼而已,你又不是腿脚不好,怎么会走个楼梯就摔下来了?你知不知道当时情况有多紧急,钱在你手上,你人又晕了,绑匪还非要见到你,如果不是有外援及时赶到的话,咱儿子现在说不定已经……”
许大山说:“巧合,真的都是巧合,你想想,交赎金这么大的事,我心里多紧张呀!而且我又拖着那个大行李箱,走得很费劲,我心里一紧张,腿一抖,就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我也不想的呀!”
许大山的辩解听上去似乎也有道理,曾傲雪左右为难,她看看白眠,再回头看看自己的丈夫,一时间不知道该相信谁。
白眠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五月十七日,下午六点十分。”
“什么?”曾傲雪没听懂白眠的意思。
“看看网吧的监控,那里有你想要的证据。”白眠说。
曾傲雪赶紧拿出手机,之前为了调查儿子的事,她从网吧老板那里拷贝了一份近两个月的监控回放,现在那些监控视频还在她的手机里。
她找到白眠说的时间点,播放起监控内容,这时候许少安已经和两个混混很熟了,画面里三个男生一起打着游戏,每个人都很投入,在他们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异常。
“大师,你确定是这个时间点吗?我没看到什么证据。”曾傲雪焦急地问白眠。
“切换另一个视角。”白眠提醒她。
曾傲雪连忙切换了另一个视角,这是一个双视角监控,一个监控店门口,一个监控网吧内部,她之前看到的画面是店内视角,切换视角之后,画面就变成了店外视角。
曾傲雪把时间往前调了一点,耐心地看着监控里的内容,起初画面里只有来来往往的行人,一分钟过后,到了白眠说的时间,视频里出现了一个穿着灰夹克的男人。
看到这件熟悉的灰夹克,曾傲雪立马惊呼:“孩子他爸,你怎么在这?”
一旁的男人把头耷拉下来,不敢面对妻子的询问。
视频里,穿着灰夹克的许大山从网吧门前路过,他步伐轻盈,显然刚下班心情很好,他经过网吧门前时,抬起头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不知看见了什么,他仿佛被雷劈了一般,怔怔地站在原地。
过了片刻,他缓过神来,立刻撸起袖子,看架势是想冲进去揍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走到门前却停下来了,他犹豫了一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抽了一根烟,抽完这根烟后,他把烟头往脚底下一扔,似乎做了某个重大决定。
随后他转过头,像是无事发生一般,放下袖子,径直从网吧门前走了过去。
看到这段视频以后,曾傲雪简直气得发疯,她一只手扯过许大山的耳朵,气冲冲地问他:“许大山,你安的什么心啊?你在五月份就发现咱孩子在网吧了,你那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仅不说,还假装得像不认识他一样,你是不是人啊!”
“那个时候绑架还没发生,一切都来得及,只要你告诉我,我立刻就能把他从网吧里拉回来,这样咱们儿子后来也不会断指了,你明明有机会阻止这一切的,你到底为什么不说,为什么啊?!”
“为什么?因为我不想再养着这个累赘了!”许大山怒吼道。
曾傲雪不敢置信地看向许大山:“累赘?你管咱儿子叫累赘?”
“没错,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废物,不对,比废物还累赘!”
许大山看事情已经瞒不住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一股脑全说了出来:“孩子出生以后,我忙着上班,一直是由你来教育他,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考试成绩一塌糊涂,惹是生非倒是一把好手,他上学的时候天天翻墙出去打游戏,学校的墙都被他蹭出一道印子来了!老师一周要叫七次家长,我天天都去学校报道,知道的人以为我是家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