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
这时候,章得之已经从床沿边立了起来,回头看她道:“我留着他看天相而已,你再睡一会儿,我这就要走了。”
他走之后,徐昭星迷迷糊糊,总是睡不踏实,索性起床。
慧润已叫人把所有的箱子摆到了院子里,见她起床,还道:“圣上交代了,让收拾东西,过了午时,就让徐将军派人来抬进宫。”
“登基大典不是在七日之后?”
“圣上只说让抬箱子,没说圣人也要跟着进宫。”慧润想了一下,这样说。
昨日还叫她夫人,今日就成了圣人,不用问,多半是章得之教的。
还有什么只抬箱子,没让人进宫!我去,把她的“刷牙”杯子,洗脸“毛巾”,全部都让人抬走了,还不让她进宫,这才是耍的一手的好心机,造孽啊!
真想打他的脸。
慧润惯会识人脸色,她小心翼翼地又道:“姑娘那边也在收拾东西了。”
徐昭星没有出声,转身回了房间。
慧润提心吊胆,她本就是四个“慧”字丫头里最小的。
虽说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可依赖心太大。
一开始有慧珠顶着,后来有慧玉,慧玉不顶事了之后,慧圆又总是罩着她。
可慧圆因为头伤,留在了洛阳,她就不得不撑起所有的事情。
她天生就好像缺了个心眼儿,猜不透主子们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她就想不明白,她们家圣人不住皇宫,偏来什么废王府邸。
废王都是多久远的事了,说起这里来,人们知道的还是宣平侯府。
圣人好像生怕别人不知她原就是蒋家的夫人。
慧润思了半晌,圣人也没说不让收拾东西,那她就继续。
徐昭星吃了早饭,去见了下她女儿。
蒋家原先的奴仆,全都随着蒋恩离开。
偌大的宅院,实际上兵丁比奴仆多。
一路上,徐昭星遇见了两队巡视的官兵。
瞧见她走过来,大老远就退到了一边,低头躬身,连眼睛都不敢乱瞟一下。
能来这里的,都是章得之的亲卫。
要不然,他也不会放心。
徐昭星已经想通了,在这里是呆,去皇宫也是呆。
不过,她还是得去问一下蒋瑶笙。
她的心里怎么想,一旦住进了皇宫,她迟早都要有一个名头,不是公主,就得是太子妃。
徐昭星也不知道,她的心里,现在放的还是不是姜高良。
自打一收到让她收拾东西的命令,她就知道她娘会来一趟。
蒋瑶笙叫人敞开了院门,一早就在等候。
事情发展的太快,超出了自己二十几年的认知范围。所以,有很多时候,徐昭星只是本能的不想面对一切。
譬如,蒋瑶笙成长的很快。
出乎意料的快。
还有,更多的出乎意料。
樊星汉走之后,她再没有提过。
有些事情,不提,并不是真的没有放在心里。
也就是从这件事情起,徐昭星才真的觉得蒋瑶笙长大了。
就像蒋瑶笙已经猜到了她的来意一样。
徐昭星进了院里,瞧见院子中央摆的整整齐齐的箱子,她也猜到了她的答案。
所以,她不准备再问了。
倒是蒋瑶笙忍不住自己说了:“娘,你只管往前走,别怕我跟不上。要是有一天,我真的没有跟上的话……”她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又道:“那可能是我走了其他的路,到那时,娘也不用怀疑,你永远都是我娘。”
说话的时候,蒋瑶笙的眼睛一直看着她。
徐昭星的嘴唇动了几下,蒋瑶笙的意思她懂。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各人有各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