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颉站在不远处一根半倾斜下来的石柱顶部,冷冷的看着四条金阳天蜈,冷笑道:“没事干甚招惹白?这下吃苦头了罢?”收拾了四条天蜈,发现白不仅没有受伤,反而和自己一样神迹般境界提升功力大进,夏颉也有了寒碜人的心思,故意在这里讥嘲起四条倒霉蛋。
“好啦,哪位对这四条异种有兴趣的,就收服了他们罢。”夏颉拍了拍手,微笑道:“赶紧办完事,还得赶路哩。唔,若是没人要,就让相柳九前辈吞吃了他们,蛇和蜈蚣毕竟同属,日后化龙也是一般无二的正果,吞了他们,相柳九前辈也好补补身体。”
身形巨大的相柳九诧异的看向了夏颉,很是奇怪夏颉居然会为他说话。不过,面对四条金阳天蜈的诱惑,相柳九无视夏颉和相柳家之间的矛盾,很没有立场的叫道:“夏颉说得对啊!这四条东西,你们拿去祭炼巫器也弄不出什么好货色来,你们就大方一点,让我老九占点便宜罢!”
正当中的那颗脑袋正在说话呢,相柳九的其他八个脑袋已经探出头去,一头一尾的咬住了四条金阳天蜈,将他们撕成了八段,大嘴一张,就吞进了肚子里。一丝丝明亮的火苗自相柳九的身上冒起来,相柳九身体一阵摇晃,重新恢复成人形。他好似喝醉酒般赤红着一张脸,张嘴打了一个饱嗝,很是赞许的朝夏颉挥手道:“小娃娃不错,很是体贴老人。我看啊,就是相柳柔那小子不对,才招惹了你。”
一番话说得刚刚赶到的相柳柔面色漆黑,他愤愤的哼了一声,愠怒的看着相柳九。
相柳九却根本不理会相柳柔的气愤,他跳到了夏颉身边,长臂伸出搭住了夏颉的脖子,笑吟吟的说道:“你刑天家的娃娃向来大方,很久以前就是这么大方。唔,以后相柳家的娃娃再找你的麻烦,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们。”
夏颉和刑天大风交换了一个古怪的眼神,同时笑了起来。刑天大风、刑天玄蛭凑了过来,一番马屁拍得相柳九是满脸红光、容颜焕发,大包大揽的对几个人许下了不少承诺。一些完全不公平的承诺,听得相柳柔是连连跺脚,叽咕着将相柳翵都在心里痛骂了一顿――您老人家怎么找了这么一个窝里反的活祖宗带队啊?
吧嗒着嘴,不断的回味金阳天蜈那美妙滋味的相柳九和夏颉勾肩搭背的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一行人兴致勃勃的谈论着今日的所见所闻,朝营地的方向走去。金阳天蜈,这种上古的异族居然还有后裔留下,而且还一出现就是四条,这足够在场的人谈论上好几天了。
白‘吱吱喳喳’的在夏颉的肩膀上愤怒的蹦跳着,跑出来打猎,没有找到一头野兽,反而和一群让人肉麻恶心的虫子打了半夜,如何能让白不气愤?他的鼻孔张开,急骤的抽缩着,手舞足蹈的比划着手势,向夏颉抱怨着没有鲜肉吃是一种多么多么虐待貔貅的可耻行径。
夏颉的手掌轻轻的拍打着白的脑袋,安慰着他。
相柳九哈哈笑着,赞叹说白这样灵性十足的貔貅,他还是生平第一次见过。然后,相柳九就开始描述多少多少年前,他曾经和几头成年的貔貅交手的事情。他大肆吹嘘自己将那几头成年的貔貅打得抱头鼠窜,听得夏颉肩头上的白直瞪白眼,一对爪子比划着想要掏向相柳九的脑袋。
突然,相柳九和白的身体同时僵硬了一下,相柳九吼道:“有杀气!”
白却已经蹦跳起来,身体化为一道白线,连续数百爪带着丈许长的刺目白光,狠狠的划向了一侧的沙地。
‘哗啦’,方圆数百丈的沙地有如飓风中的海面被一股大力掀起,十几条鬼魂般闪烁不定的黑影在满天的尘土中破土而出,朝夏颉他们急速杀来。白挥出的数百爪被其中一条黑影挡下,其他的黑影避开了白的锋芒,几乎是眨眼间就冲到了夏颉他们的队伍中。
一些人朝刑天大风、相柳柔等人绞杀而去,他们清一色的使用两柄短刀,左手的一柄不断的散发出阴魂的凄惨嚎叫,卷起一团团漆黑的雾气;右手的短刀则泼洒出大片大片的晶莹雪花,刺骨的寒气隔开老远,已经让人骨节发硬,行动一时间变得比平时迟缓了五成。
三条黑影同时扑向了夏颉,六柄短刀阴损无比的刺向了夏颉的下阴、丹田、肚脐、两肾和后心六处要害。同时远处有一条黑影自地下破土而出,手上捧着一支骨笛在嘴边吹奏出一首难听到了极点,有如破柴刀和锈锯子相互撞击一样的曲子。但是这曲子却有着极强的勾魂夺魄的异能,一道道锋利如刀的无形力道狠狠的刺向了夏颉的识海巫源。
相柳九怒斥一声,刚要出手,另外两条黑影已经缠向了他。似乎明白相柳九的本体,这两条黑影离开相柳九还有老远,就丢出了两条紫黑色的尺许长毒虫。这毒虫在空中一阵磨搓蠕动,突然张开三对透明的翅膀,挥动着近百条长足,张开大嘴咬向了相柳九。
相柳九尖叫了一声:“吸髓鬼蜈!天下怎还可能有这样的东西?”他好似被一群色狼包围的小姑娘,尖叫一声后,掉头就跑,哪里还有刚才吞食四条金阳天蜈时的威风?一物克一物,吸髓鬼蜈正好是九头巨蟒的天生克星,就算是相柳九这样快要化龙的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