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说是收拾,不如果说是泄愤。
可是他没有上前阻止。
进凉亭前她已经淋了雨,头发身体都湿漉漉的?,脱了外面那件厚毛衣,里面只?有一件藕色的?丝质吊带睡裙,在浸了雨水的?情况下,无法不引人浮想。
他欲言又止,感到?喉头被揪紧。
随着她每一下粗重的?动作?,她鲜活的?身体就像海浪一样在他面前涌动。
明明是阴冷潮湿的?冬天?,热气从脚下窜到?天?灵盖。
凉亭里静得只?剩雨声?和呼吸声?。
她划伤自己很多次,但痛感被战栗感覆盖了,变得微不足道。
把大部分碎片收拾好之后,用毛衣卷起来抱在怀里,她甚至感觉不到?尖锐的?部分穿过针织衫的?间隙把她胸口也?割破了。
她捡起花枝也?抱在一起,工具剪实在腾不出手去拿,就那样冲进雨中。
跑出几步,她被满地漂流的?蛆虫吓得僵住,整个世界让人毛骨悚然。
俄顷,她才看清楚那是米。
离家门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闻斯峘和她遇上,惊诧于下楼这两分钟内怎么她搞得这么狼狈,把伞遮到?她上方,她却像个炮弹似的?把他撞开?,埋头淋雨跑了进去。
他错愕地站在原地回头看她,
发现?她的?睡裙紧贴在身上,像根本不存在。
过了好久,李承逸舒出一口气,回过神才注意到?有人在凉亭柱子后探头探脑,望过去。
二?姐索性不藏了,讪笑?着从罗马柱后面走出来:“三弟,我什?么也?没看见,”
也?许自己都觉得毫无说服力,她又补充道:
“我不会告诉爸爸的?。”
尾灯
李承逸过去?和二姐闻笛赋没打过什么交道, 对方住进家里来的那段时间,他还奔波在江城、明?州之间,共同生活的日子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