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龙

克莱尔身穿一身新衣，一头柔软的金发扎成辫子垂在身后，漂亮的像橱窗中的娃娃。

海伦满意的带着她来到沙龙，聚会还没有正式开始，桌上的点心吸引了克莱尔的注意。

一个拥有茂密红发的男性，身着军装，向她们走来，亲吻海伦的手背:我的海伦，你能来这次聚会，真是我的荣幸。

听说举办这次聚会的主人是首都来的新贵族？

那家伙是烟草商，这次来是与上面谈生意的，这次拜托我邀请一些美人，凑成沙龙。

我已经帮你邀请她们了，是不是该介绍一下主人给我认识了？

肯定会的，说起来，这个小家伙是谁？

大卫好奇的打量着克莱尔，微笑着向她伸出手，也同样亲吻了她的手背:真是个可爱的孩子。一股劣质的小麦酒味围绕着克莱尔，让她有些不适。

这种味道让她想起乡下酒馆，克莱尔有些不明白，这位光鲜亮丽的军官喝不起一杯好一点的酒吗。

看到克莱尔的不适，海伦挽起大卫的手臂，说:她是我表哥的女儿克莱尔，送来给我做佣人的，她刚到城里，我想带她见识一下世面。

原来是这样啊。大卫打量着克莱尔，心想:果然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以后怕是会比海伦更让人惊艳。

说起来，法妮最近对你念念不忘，等会可要赏脸陪她跳支舞。大卫打趣道，两人的话题也从克莱尔身上移走了。

海伦从桌上端起一杯苦艾酒，与大卫相谈甚欢，克莱尔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下，舒适的沙发让她手脚无处安放。

一个女人在她身边坐下，向她递来一块蛋糕。克莱尔接下蛋糕某些不知所措，小声道了句谢谢。

那女人毫不在意，随意的靠在沙发上，说:享用吧，这种聚会请放松一点，不要让那群人看出你紧张。

克莱尔小心打量着年轻的女人，与大卫穿着不同的军装，淡金色的卷发，墨绿色的双眸，在长大后的克莱尔的形容中，是一双如同翡翠般的双眸，那是一种东方的宝石，如同这个人一般温润。

她身上散发着一股茴芹的香味，这股味道不像大卫的劣酒让她感到不适，甚至产生一丝好奇:长官您的身上为什么会有一股香料的味道？

克莱尔的话引起了那位军官的注意:什么香料味？

像是茴芹。克莱尔小心说道。

你的父母是贵族吗？

不，长官，他们是农民。

你会讨厌我身上的味道吗。

不会，长官。

你可以不用叫我长官，叫我法妮吧，海伦是你什么人？

她是我的姑姑，法妮小姐。克莱尔如实告知。

海伦不经意间瞥见法妮正坐在克莱尔身边，与她谈话，与大卫打过招呼，走到二人身边。

我亲爱的海伦小姐，下午好。法妮站起来，亲吻海伦的手背。

法妮小姐下午好，你已经见过了我的侄女克莱尔了吧。

是个可爱的小姑娘。法妮向克莱尔露出微笑，能否邀请海伦小姐去阳台谈谈。

当然可以。

教堂的钟声正巧响起，提醒着城中熙熙攘攘的人群。对于上流社会的人们来说，这是沙龙来说的时间，他们会陷入酒水与文化的狂欢中。

而对于底层的人来说，这是可能在教堂要到食物的时刻，他们中的人从清晨还未破晓就排在教堂门口等候，这一天唯一的口粮，在此时开始发放。

阳台上的淑女抿着小口苦艾酒，饶有兴趣的看着那群排队的脏兮兮的人。

等到身边的军官忍不住开口:海伦小姐，你能否将克莱尔的身世告知我么。

怎么了？法妮小姐已经对我不够满意，想要新鲜的血液了吗？

海伦小姐说笑了，克莱尔只是孩子。

我可听说过，贵族们有圈养这种小情妇的癖好。

我不是什么贵族，也没有这种癖好。

不是贵族？法妮小姐那枚名贵的戒指可不是这么说的。

法妮抬起左手，轻轻转动那枚戒指，说:这不过是家族的象征，我们家族每个人都有一枚。我服役后已经很久没回去了，家中留给我的记忆只剩下这枚戒指。

为什么不回去呢？海伦问道。

我家的情况比较复杂，现任家主没有孩子，继承人未定下，家族里出现了手足相残的情况，我为了保命投身军队，也告知他们了不愿争夺家产。法妮漫不经心的回答。

这样啊，克莱尔的父母都是佣户，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她闯了祸被我的表哥也就是她的父亲卖给我，其他也没有什么了。

她和家人有不同的地方吗。

那一头金发吧，长相也与家人有很大差异，村中的人会用这个理由来欺负那孩子。

她有可能，是某个贵族或者军官的私生女，只是还没分化。

海伦手中的玻璃杯摔落在地上，苦艾酒溅开散落，散发着它独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