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不太自然的轻咳了一声,“有什么等会儿再说,我先进去瞧瞧。”
她说着,便抬脚往里走。
只半步,手腕就便被谢珩拉住了,温酒不由得回眸看他,低声问道:“怎么了?”
谢珩闻言,微微挑眉,“我同你一道进去。”
温酒忍着笑,有些为难道:“不好吧。”
谢珩眼尾微扬,“嗯?”
少年尾音微微拉长,自有一番缱倦风流。
温酒踮起脚尖,附到谢珩耳边,轻声道:“你若是进去,又把他吓晕了怎么办?到时,可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少女带着盈盈幽香的气息萦绕在鼻尖,谢珩耳根微微发热。
他面上却什么都不显,只垂眸看她,十分不愿道:“最多一炷香的时间。”
温酒微微笑着,点头,“好,听你的。”
谢珩眼角微挑,琥珀眸里流光奕奕,继续道:“不许关门。”
温酒无奈的笑,“好。”
谢珩唇角不由自主的上扬,微微俯身,又道:“不许离他五步之内。”
温酒点头,眼眸里满是温柔,“好好好,我的谢公子啊,你把心好好收一收。这是在我们府里,你又在门口站着,借他十个胆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这话说的既无奈又好笑。
谢珩被她一句“我的谢公子”说的心神动荡,身子僵了僵,耳根子烧红一片,嗓音飞扬道:“那行,你进去吧。”
温酒却站着没动,低头看着少年紧抓着她手腕不放的手,忍着笑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放开,嗯?”
谢珩顺手收手回袖,别过头,装作看远处的风景,不甚在意道:“快些问完,快些出来。”
夜风吹得少年红衣飘扬,飞雪落在地上,堆积成茫茫一片。
温酒应声了声“好”,便朝屋里走去。
一旁的谢万金憋笑憋了半天,等她进去了,才凑到谢珩身边,颇是欠揍道:“我的谢公子啊,你方才那是做什么呢?”
谢珩抬手就在他肩膀上拍了一记,硬生生将四公子拍的脸色发青,连忙赔笑道:“轻点轻点,长兄,我这身子骨可经不起你这样拍,你悠着点。”
谢珩回头瞥了他一眼。
四公子悠悠然移开了几步,靠在廊柱上看他,“你说这人要同阿酒说什么啊?咱们府里这么多人,不找你不找我,也不找三哥,怎么就偏偏要找阿酒呢?”
“大抵是嫌死的不够快。”
谢珩仰头看着夜空,飞雪落在他眉眼间,瞬间消融。
谢万金闻言,暗自打了个寒颤。
心道:以前怎么不知道长兄醋劲儿这么大。
他生怕谢珩真的对屋里那人下手,便转头问一旁的青七,“你方才说屋里那人伤的很重,可看出了什么别的?”
青七道:“他身上伤痕无数,却没有一处伤到要害,至于昏迷,也是因为失血过多。属下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
“的确是很蹊跷啊,这南宁王府的人在押解进京时遭到数次刺杀,其他人全死了,只余下他一个。全身是伤,偏偏要害没事,还找到了阿酒。”谢万金拂了拂衣袖上的雪花,随口道:“这人若不是运道极好,那便是城府极深。看来,姓赵的,也不全是废物。”
谢珩闻言,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能好到哪里去?”
青七悄然退到了一边。
也就四公子这个话多的敢在公子面前说这些,若换成别人,早就被砍成十八段,不知道扔到哪里喂狗了。
谢万金呵呵一笑,一边往门边凑,一边道:“想不想知道里头那人同阿酒说什么?”
谢珩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无论他说什么,阿酒都会一字不漏的告诉我。”
“得,我自己看。”四公子莫名被秀了一脸,扭头不再看他,靠在门边往屋里瞧。
门内。
温酒站在榻边四五遍开外。
赵青峰扶着床沿,挣扎着要坐起来,一看她站的那么远,不由得苦笑道:“温掌柜站的那么远,是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不是。”温酒微微笑道:“只是因为有人不喜欢罢了。”
赵青峰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神来,嗓音发哑的开口道:“没曾想,云州一别,再见到温掌柜竟是如此场景。”
温酒琢磨着一炷香的时间,不够他这么瞎扯的。
她笑了笑,“赵公子有事不妨直说?”
赵青峰怔怔的看了她片刻。
而后,才开口道:“我想请温掌柜帮个忙。”
温酒心里咯噔一下,面前笑意不改,“你怕是找错人了,如今我自身尚且难保,还能帮你什么?”
赵青峰对此,有种莫名的坚信,“只要温掌柜想帮我,自然是能帮的。”
“那我凭什么要帮你?”温酒面上带着三分校,些许客气些许疏离,“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