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典心不在焉地将名单交给盛月华,盛月华接过一看,顿时两眼画圈,眼神就如同之前的皇上一般迷茫。
也不说个前因后果的,不过是一份科举中举的名单,干看,能看出个什么东西。
盛月华郁闷地将名单交给了皇上。
曹典极力忍着内心的悲痛,眼眶已经通红了。
“皇上,十年前您还未亲自执政,对那次科举有所不知也是正常的。”
曹典回忆道:“十年前,微臣与兄长还有几个同乡一齐进京赶考,其中,学识最好的不是微臣,而是微臣的兄长,曹彰,也就是名单上的那个人。”
皇上皱着眉头道:“哦?可是好像从没听爱卿提起过,朝中还有你兄长在么?”
曹典嘲讽一笑,眼中全是恨意,“兄长哪里考中了进士,百名开外而已,微臣当时知道兄长落榜的时候,根本不敢相信,兄长不论是才学谈吐胸襟都远胜于微臣,怎么会连百名也未达到。”
“微臣感觉不妥,也曾经想带着兄长在大殿上问清楚,可兄长当时心灰意冷,只道自己还不够水准,和微臣同样考上的同乡孙晋也极力劝说微臣,说微臣考中状元,后面便是飞黄腾达,若是为扶不起来的兄长闹起来,只会自断前程。”
曹典说到孙晋的时候,厌恶之感都写在了脸上。
之前曹典对他有多么维护,现在就有多么讨厌。
封旭安道:“你之后就放弃了?”
“自然没有,以兄长的实力,就算发挥失误,最差也不会出了前二十,微臣并不相信兄长会差到如此地步,禀告了当时的恩师,得到的结果也只是排名并无错漏。”
皇上想起刚才看的那份名单上,那上面的官印和签名,迟疑道:“爱卿当时的恩师……”
封旭安接上了后面的话,“正是如今的左相。”
曹典拳头紧握,咬牙切齿道:“没错,那时候左相还没有今日的地位,当时还是礼部尚书,接了太皇太后的命令,是那一届科举的监考官。”
“恩师和孙晋那时还极力安慰微臣,如今想来,兄长怎么可能藉藉无名,定是左相与孙晋合谋,将兄长的名额偷换给了孙晋!”
曹典红着眼道:“当时微臣只顾为兄长落榜伤心难过,忽略了平时才学稀松平常的孙晋怎么可能考入了一甲。”
皇上勃然大怒地拍了一下桌子,怒气满满道:“好一个左相,十年之前,那还是太皇太后执政的时候,他就敢偷梁换柱,操纵科举了?!”
封旭安只拿出了一份名单,甚至没有多说几句话,整件事情的经过就被皇上和曹典自己脑补了个完整,盛月华也是看得目瞪口呆。
眼见皇上就要一锤定音给左相定下罪名,封旭安不得不怀疑一下自己,道:“皇上,这只是微臣偶然得到的一份名单,具体是怎么回事,还需要调查取证,皇上切勿太过武断。”
皇上面前提起精神,安慰道:“朕了解爱卿,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呈上来这个的,调查当然也是必要程序,但这些毕竟是陈年旧事,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出依云改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