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镜男酩酊大醉,开玩笑道,“你想死?”
左思嘉闷闷地笑了两声,不回答。
时间还不晚,但左思嘉和伊九伊起身告辞。他穿上外套,还能轻车熟路地侧过身,稳稳当当地替她拎外套,让她只用将手臂塞进袖子。
他们走出店,原本也不是温暖的季节,更深露重,河风一吹,越发冻人。
伊九伊在闻风的味道,左思嘉却忽然站定。他拉住她的手臂,让她停下来,接着,来到她跟前,替她将外套扣得严严实实的,连衣领都一并翻好。
她近距离地看着他,他却没有看她,一心一意,只想把她包裹到不会感冒的程度。到这时候,伊九伊都以为左思嘉很清醒。
但是,站在江边的人行道上,他突然说:“伊九伊。”
她回答:“怎么了?”
他说:“别跟那种男的在一起。”
“我不会。”她以为他说的是刚才那个搭讪的马来西亚男,很轻快地回答了,顺势要从他身旁走过。
他再度拉住她,把她拽到自己跟前。这个时候,伊九伊才意识到,左思嘉或许是醉了,不然,他绝不可能这么粗鲁,也不会在她面前公开说这件事,更不会这样语无伦次。
左思嘉单手握着她的手腕不放,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不再笑了。她是贝壳,他是盯上她的肉的信天翁。他们在刀子一样的夜风里瑟瑟发抖,但是,谁都没有先走一步。
左思嘉不看她的脸,反而看着她的衣角:“不要跟结了婚的人在一起。”
她说:“你醉了。”
“我很清醒。”他自以为是地否定,可这恰恰是喝醉的证明。左思嘉握着她的手腕,把话说下去,“你是最好的……也可以不是,你知道吗?伊九伊。不管你怎么样,你值得更好的……最好的东西。伊九伊,你知道吗?”
“我知道。”伊九伊用哄人的方式回答他,暗自想,好甜蜜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