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之绫不好意思和他讨论这些,坐在床上往袋子里摸着,摸到一包正常包装的便拿起来,裹着毯子就往浴室里走,匆匆忙忙的。
“你自己可以?”
阿唐怀疑地道。
“……”
鹿之绫走得更快了,腿撞到椅子都不管,逃也似的。
什么动静。
真当他是禽兽?
阿唐收回视线,站在床边伸手拎起她的被子铺开,扫了一眼没看到换下来的衣服裤子。
片刻后,鹿之绫慢吞吞地从浴室里走出来,仍是顶着一张白得没什么血色的小脸。
阿唐擦过她身边走到浴室,往里看一眼,就看到睡衣睡裤已经被挂在窗口的位置。
他的眉拧起来,“你的病不能碰冷水不知道么?”
还敢洗衣服。
“我这不是病。”
鹿之绫很抗拒和男人聊这个话题,她摸着床边坐下去,手指习惯性地开始抠床单。
“鹿之绫。”阿唐冷着脸走到她面前,低沉的嗓音透着不悦,“现在是我养你,就得照我说的做,懂么?”
“只是洗一点衣服而已。”
鹿之绫低下头道。
“你不是想做事,你是觉得你是女的,我是男的,你不舒服。”
他站在她面前,毫不留情地拆穿她,“鹿之绫,你要真叫着哥哥都这么别扭,那从今天开始,你叫我爸爸好了。”
反正是养小孩,他不在乎是养妹妹还是养女儿。
“……”
鹿之绫被堵得完全讲不出话来,闭着嘴巴沉默地坐着。
“再让我看到你洗衣服,我把你手剁了。”
阿唐奉行的是恐吓式养育。
“……”
鹿之绫不敢说话。
阿唐抬手摸了一把她的头发,很潮湿,他翻遍屋里的柜子都没翻到一个吹风筒,只能弄了条干毛巾过来给她擦拭。
他的动作称不上温柔,鹿之绫被扯得头皮疼。
她更加用力地抠着床单,阿唐注意到她的动作,手上的力道渐渐轻了。
将头发擦干后,鹿之绫才被允许躺进被窝里,刚躺下来,她肚子上就一暖。
“……”
鹿之绫怔了怔,伸手摸过去,软绵绵的,烫烫的,是个电暖宝。
她将电暖宝放到肚腹上,疼痛顿时减轻。
“别睡着了,一会吃条鱼,再喝碗鸽汤。”他道。
鹿之绫一惊,“不是吃过晚饭了吗?”
“让你吃就吃。”
“……”鹿之绫躺在那里不住地摇头,“吃,吃不下了。”
吃点东西跟要她命一样。
当他乐意做给她吃是不是?
阿唐沉着脸转身。
鱼没了,鸽汤也没了,但一个水煮蛋直接塞进她的嘴里,差点将她噎死。
相依为命的投影
鹿之绫坐在床头,被噎得连连拍心口,有些迷茫,“为什么又让我吃鸡蛋?”
她开始想念封叔了。
在封叔身边时,她至少不想吃的时候可以不吃,现在,她每天三顿都被塞得饱饱的,还要加餐。
“不止鸡蛋,还有牛奶。”
阿唐将一盒加热的牛奶强势地塞进她的手里,“不喝完不准睡觉!”
“……”
鹿之绫只好低头去喝牛奶,她抿住吸管吸了一口,眉间微微错愕。
这不是睡前值得喝的纯牛奶,牛奶含量很少,过甜的口感里全是添加剂的味道。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就是瓶饮料。
她的神情很快恢复寻常,听话将整盒热热的牛奶饮料喝了下去,又乖乖把鸡蛋吃下。
吃完她就躺不住了。
撑得慌。
察觉他离开后,鹿之绫从床上下来,摸着墙、摸着椅子在不大的空间里来回走动消食。
“出去走?”
男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他还没离开,鹿之绫怔了下,摇头,“我不出去。”
出了这道门,外面都是合家欢的声音。
她不想听,她就想在这里呆着。
“你都在这个屋子憋一个多月了,太阳都不见一下,你准备在这里长蘑菇?”
阿唐靠在门口冷嘲热讽着。
话出口他忽然意识到另一个问题,“不是说月经一个月来一次,你上个月怎么没来?”
虽然月经是个正常话题,但在鹿之绫这里她还没正常到和他聊。
她站在里边有些窘迫,下一秒她的手就被抓住。
“做、做什么?”
她有些慌乱。
“看医生!”
“我不要出……啊。”
鹿之绫惊呼一声,人已经被阿唐背到背上,在他面前,她的拒绝显得比路边的草都没用。
她之前给他的银行卡